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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李时珍一直错到中国药典(李时珍从药包里翻出两种草)

在用药剂量与药方配伍方面长期鲜有作为的药典,与实践脱节、矛盾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放。

尽管现在的《中华本草》收载中药8980味,但一个中医师在临床处方中常用到的药物,一般不会超过两三百味;而所治疗的范围,却几乎囊括内、外、妇、儿、皮肤等各科疾病。为什么?其秘密一个就是中药的剂量不同,第二个就是组方的配伍变化。

所谓古中医的复兴,题中应有之义就包括厘[文]清金元以来,中医在用药上积累的问题,重[章]新认识本身就是一种创新。《中国药典》虽[来]几经修订,其中的部分内容却因为与实践脱[自]离,而被中医界视为掣肘,330多位全国[湖]中医名家最常用的12种药材的剂量,均高[南]出药典规定数倍。

《本草纲目》的一语之失

说到中医药,很多人自然会想到李时珍。

《本草纲目》吸收了历代本草著作的精华,[长]尽可能地纠正了以前的错误,并有许多重要[沙]发现和突破。正是由于《本草纲目》的巨大[中]成就,使其观点对后世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[医]。李时珍在书中说:“今古异制,古之一两[康],今用一钱可也。”中医院校的中药、方剂[复]教科书也认为:自明清以来,我国普遍采取[理]16进位制的“市制”计量方法,即1市斤[疗]=16两=160钱。从1979年起,我[培]国对中药计量统一采取“公制”,即1公斤[训]=2市斤=1000克。为了处方和配药计[学]算方便,又规定按照以下的近似值换算:1[习]市两(16进制)=30克;1钱=3克;[网]1分=0.3克;1厘=0.03克。

经过以上的演变,我们现在便把古代处方中[文]的一两,统统当作一钱,也就是3克。

然而问题恰恰就出在李时珍这句被后世至今[章]奉为圭臬的话。

中医四大经典之一的《伤寒论》,被称为中[来]医治疗危急重症和疑难病的典范。书中所载[自]的113个处方,都是具有奇效的经典配方[湖],被后世称为“经方”,其用药量绝大多数[南]都是按两计算的。

可惜的是,由于《伤寒论》成书于东汉末年[长](约公元200~210年),此后战乱频[沙]繁,该书流失民间800余年,其间各个朝[中]代度量衡制迭经变化,使得这一极为宝贵的[医]药物剂量经验未能流传下来。

但1981年的考古发现却揭了谜底。当时[康]考古出土的东汉大司农铜权,是汉代国家铸[复]造的法定衡器,现藏于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[理]。大司农铜权重2996克,按照当时一个[疗]铜权重为十二斤计算,每斤是2996÷1[培]2≈249.7(克)。按照这个重量折合[训],一两应该是249.7÷16≈15.6[学](克)!

山西李可老中医认为:这个换算标准经临床[习]验证,真实可信。凡用经方治大症,一定要[网]掌握好经方的基础有效剂量,一次用足,大[文]剂频投,日夜连服,方能阻断病势,解救危[章]亡。对付急危重症,低于此量则无效,或缓[来]不济急,贻误病机,误人性命。

中药不传之秘在于量

既然是东汉著作,那么它的用量理所当然地[自]应该按东汉时的重量来折合。可是一折合,[湖]问题就弄大了。因为按《伤寒论》中炙甘草[南]汤生地黄用1斤来折合生地黄可用约250[长]克,这就大大超过了《中国药典》所规定的[沙]用量。按东汉的剂量治好1000个人没事[中],但只要有一个人出了问题,就吃不了兜着[医]走,卫生局就会处理。为什么呢?因为药典[康]不支持,没有法律依据。许多中医几乎每天[复]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煎熬:到底采用对病人[理]有效有益的剂量,还是遵守药典的规定明哲[疗]保身?

所以,上海的柯雪帆老中医尽管也“知道”[培]《伤寒论》的剂量就应该是东汉时的那个剂[训]量。这个“知道”不但有前述考古的依据,[学]而且还有临床实际的依据。因为炙甘草汤按[习]照现在1两等于3克的常规用量来治疗心脏[网]病的房颤,房颤就是无法扭转。而一旦用回[文]东汉时的剂量,生地用到250克,剂量一[章]变,火候就不同,房颤很快就转复成正常的[来]心律。可是柯老还是要强调一句:“应以中[自]国药典所规定的用量与中药学教科书所规定[湖]的常用量为依据。”不强调这一句,出问题[南]打官司,10个柯老也不济事。

难怪过去日本学者要感叹:“汉方之不传之[长]秘,在剂量上!

自从明代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提出“古[沙]之1两,今用1钱可也”之说后,便把张仲[中]景的1两等于15.6克变成了1两等于3[医]克,缩小了5倍之多!并且数百年来,已成[康]定律。^

不管你是有考古实物的证实,还是有临床实[复]践的证明,我们的教科书和国家药典虽然一[理]版再版,直至2005年的最新版,仍然坚[疗]持“古之一两,今用一钱可也”。这就造成[培]如李可老中医所说的结局:习用轻剂,固然[训]可以四平八稳,但却阉割了仲景学术的一大[学]特色。沿袭至今,遂使中医优势变为劣势,[习]只能“调理”身体,丢掉了危急重症的阵地[网]

“十八反”的歌诀之误

在中药药方配伍方面,问题也颇多。进过中[文]药店的人常常会在店内墙上看到“十八反”[章]的歌诀:“本草言明十八反,半楼贝蔹芨攻[来]乌,藻戟芫遂俱战草,诸参辛芍判藜芦。

自从金元时期医学家张子和将中药“十八反[自]”编为歌诀以来,先后的《本草纲目》、《[湖]医宗金鉴》等本草书广为传抄,高校教材、[南]中药专业书籍均将十八反列为中药处方的配[长]伍禁忌,沿袭至今,被写进现代《中华人民[沙]共和国药典》,取得了法律上的地位。

对“十八反”歌诀,每一个学中医的都会背[中]得滚瓜烂熟,深恐处方时犯了配伍禁忌。笔[医]者刚出校门做医生时,也认为反药同用,就[康]会发生剧烈的毒性反应;会造成轻病转重、[复]重病转危、危病即亡,因而对“十八反”戒[理]心极重。ez8

这样就造成了正如当代名医何绍奇所说的局[疗]面:千百年来,此歌诀父以传子,师以授徒[培],学校以教学生;药房见有“反药”,则拒[训]绝配药。致使许多有“反药”的能治疑难重[学]症的奇效良方,被束之高阁!至于医生因用[习]“反药”救人而负屈含冤者,更不知有多少[网]

记得2000年最初拜李可老中医为师学习[文]的时候,每因白天所开处方中用了附子配半[章]夏,海藻配甘草,而于睡梦中惊出一身冷汗[来],直到数日后患者又来复诊,并告知病情明[自]显好转,自己多日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[湖]里,因为此事关乎病者生死,关乎医者饭碗[南],哪能不慎?

在理论上,“十八反”之说有很多可商榷的[长]地方。

首先,“十八反”是从传统中药理论上的性味归经和功效上的相反?或是从配伍后产生新的毒性成分的现代化学成分意义上的相反?并没有从理论上讲明白。例如,半夏、贝母瓜蒌、白蔹等同反乌头,前四种药是不同种属的植物,其功能性味主治也各异,化学成分各不相同,岂有都反乌头的道理!海藻与昆布的种属和性味都相同,且二者常常同用,为何海藻反甘草,而昆布不反甘草?w9dI>

其次,对于“十八反”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[沙]的“相反”毒性甚至死亡事故,前人并没有[中]留下具体记载,留下的只是一个知其然而不[医]知其所以然的歌诀警句。所以,很有可能是[康]前人在实践中把偶然发生的毒性事件当作了[复]必然。1

还有一些有大毒的峻药,即使不与其他药配[理]伍,本身都会因用量过大,或煎服法不当,[疗]或患者体弱,而出现中毒,甚至引起死亡。[培]因此,“十八反”之说,也可能是在上述情[训]况下的错误判断。

尴尬的中医药工作者

从临床实践来看,历代就有许多尊重科学,[学]敢于实践,具有临床经验的医家对“十八反[习]”广泛应用,已使之成为一支攻克疑难顽症[网]的利器。

古代处方中用反药者,首推“医圣”张仲景[文],他在甘遂半夏汤和赤丸两张处方中就甘遂[章]配甘草,乌头配半夏。唐代“药王”孙思邈[来],在其所著《千金方》中用反药的处方多达[自]数十方。明代的《普济方》收载了248个[湖]反药方子,可以说是对公元15世纪以前反[南]药方剂的总结。

正所谓用反药者,“古人立方,每每有之”[长]

现代有四川成都中医药大学林通国教授,一[沙]辈子从事相反、相畏药物的研究,并由此创[中]立了中医拮抗疗法。他将十八反所有药物熔[医]于一炉,研制出拮抗丸,可治咳嗽、肺痨、[康]胸痹多发性硬化症等。并且以身试药,通过[复]自己和全家人试服;同时通过动物实验,证[理]实该药对动物内脏亦无损害。

山西名医李可所创的攻癌夺命汤,其配方就[疗]以海藻、甘草为主药,临床运用40年。

江苏名医朱良春亦从来都是有斯症用斯药,[培]当用则用,不受“十八反”“十九畏”之类[训]成说的约束。

如果拘于“十八反”之说,一方面,许多古[学]方包括张仲景的名方都得不到运用,势必使[习]许多好的经验被废弃失传,使中医临床失去[网]一支攻克疑难顽症的利器;另一方面,中药[文]配伍中很可能存在真正相反的药,它们被误[章]用后会有中毒、甚至死亡的危险,由于拘泥[来]“十八反”会让我们忽略它的存在,反而会[自]阻碍对那些可能存在的、真正相反药物的进[湖]一步认识和探索。

僵化的认识与教条的思维,如果以科学法律的面目出现,造成的危害可能更大,让广大的中医药工作者尽快摆脱尴尬的两难处境,是对人民的健康真正负责的表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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