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灸理论重视“神”
很多人认为针灸经络理论比较玄妙,近代一直存在着因其玄妙而否定其合理性的倾向。现在看来,应该改变这种认知思维方式,代之以能够认识并把握其玄妙性质和特点的认知方式。
《灵枢·九针十二原》指出:“小针之要,[文]易陈而难人,粗守形,上守神。”说明我们[章]要把握针灸理论,关键在于对“神”的认识[来]。可以说,针灸之妙也是来自于“神”。推[自]而论之,整个中医药学的理论也是以“神”[湖]为中心建构起来的。但在我们的教育中,一[南]般对“神”是讳言莫深的,因为一旦论起来[长]不太容易讲清楚,会被认为不讲科学。其实[沙]这种误会和担心来自于传统与现代的隔阂,[中]而其根本则在于科学与人文的隔阂及其分裂[医]。
自近代科学兴起以来,西方社会长达几百年[康]的科学与宗教的冲突,直到近年才有所缓和[复],其原因是科学的发展不得不面对如何接受[理]价值的判断。现在来看,文化及其价值的多[疗]元化本来是常态,而在科学处于强势的时候[培],常态被破坏,并且被代之以科学价值一元[训]化。从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,科学本身也日[学]益呈现多样化,只是对一般大众来说,要接[习]受这种变化尚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期。而在[网]此过程中,我们应当充分总结西方科学与宗[文]教从冲突到和平相处的历史经验,使之促进[章]中医药学的现代发展。
“神学解释学”的启示
从学术发展的角度来看,“神学解释学”([来]亦译为“神学诠释学”)的创立直接与科学[自]对宗教的挑战有关,这门研究神学语言和理[湖]解问题的学科源于基督教传统教义阐释、圣[南]经评断和解经学,其现代体系的建立则充分[长]吸收了现代语义哲学、美学、历史学和哲学[沙]解释学的基础成果,其基本目标是探索人类[中]语言的本质问题,促进对上帝话语的能动而[医]有效的理解,使信仰观念及神学理论保持活[康]力。对我们中医药界来说,“神学解释学”[复]能够带来的启示在于,要增强中医药理论的[理]现代解释能力,不一定非要通过科学实证,[疗]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走,即建立面向现代的[培]以人文社会科学为基础的自身理论解释体系[训]。事实上,解释也是创新,而且是基于原创[学]思维的创新。那么,这种创新方式为什么要[习]经过解释而不是实证?
很多人曾经认为,中医药学理论体系采取相[网]对原始的语言方式进行描述,其原因在于当[文]时科学的不发达。那么也可以反问,我们今[章]天已经处在科学发达的时代,应用科学式的[来]表述方式,能否构建出类似的理论体系?近[自]年来,很多学者尝试这样做,但是成功者甚[湖]少。
另外,也有不少学者提出中医理论的重建问[南]题,虽然仍在努力,但是工作量甚为巨大,[长]其中难以克服的困难在于找不到串起“颗颗[沙]珍珠”的“金线”。从中医理论上看,这条[中]“金线”实际上就是宇宙自然化生的那条“[医]生生不息”的“道路”。按照《老子》的论[康]述,这条“道路”“玄之又玄”,是“众妙[复]之门”。但在《老子》之前,当时的人们认[理]为“众妙”是由“天神”来化生并主宰的,[疗]所谓“天外有天”。在《黄帝内经》之中,[培]我们还能隐然看到这种印迹,但其在本质上[训]已经得到成熟的人文精神的理性化提升,并[学]表现出用词虽同,但其意义已经规律化的特[习]征,亦即“道理”。因此,我们可以说,包[网]括针灸理论在内的中医理论,其在性质上就[文]是哲学的具体化。
在西方,科学已经从哲学和宗教中分化出来[章],独立发展。但在我国,这种分化没有发生[来]。很多人恨其没有发生,因此想方设法使中[自]医科学化。但是现在看来,这样做的必要性[湖]尚待思考,因为在对终极问题的表述方面,[南]科学理论至今为止并没有超越哲学、宗教和[长]中医,当代理论也没有超越古代而有更好的[沙]解释。所以说,若要创新,毋宁返本,通过[中]阐释讲出当代对古代理论的意会、认知和尊[医]重。
注疏式解释学中的哲学问题
1998年,鉴于西方诠释学的发展及其取[康]得的成就,我国著名哲学家汤一介先生提出[复]了能否创建中国的“解释学”的问题。我国[理]学术界对此讨论很多,可惜对诠释学的创建[疗]至今尚未成体系,而以介绍国外诠释学的成[培]果居多。
究其原因,主要是因为学术界依然在讨论创建原则,没有对诠释学做到“得鱼忘筌”地创造性应用。事实上,诠释学对学术界的作用比较大,主要是通过对精神原则的阐释重建对精神的信仰,使得精神生活成为人生的基本追求。而信仰的建立则不一定要通过诠释学,民间的传承和传播方式也能够确立相应的信仰。从本质上看,诠释学也是精神哲学,而精神哲学的样态有多种,不一定就是西方式的诠释学。这样一来,我们就不一定斤斤计较于要创建诠释学,而是要借此发现,中国经典的注疏之源其实也是精神或其规律,注疏方式自有其合理性。因此可以说,注疏式解释学中的哲学问题就是如何看待精神的作用、价值,通过解释发挥传统精神的现实功能。对中医药界来说,解释学的基本作用就是促进我们回到中医药的理论源头。